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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凱旋歸王謝大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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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京後,王凈意在家呆了兩日,又邀司馬明痛飲一宴後,便膩在了謝家。

因為過年,褚遲休學假,通常陪著王謝二人一起在涼亭內讀書,遇到不會的知識,和燕回一樣,請教王凈意了。

小狐瞇眼臥在角落裏,羊韞之把四個孩子放在涼亭旁任其玩耍,平安萬福四娃就都跑到小狐身邊蹲著了。

因為與這四娃已經熟悉,小狐沒有竄逃,仍然一動不動懶洋洋的曬太陽!四個娃也不摸它,在旁瞧看,有說有笑。

羊韞之坐下飲下一杯,提議道:“正是過年時節,我們行動起來,把家裏裏裏外外再重新打掃一番。”

燕回一聽,拍手讚和:“好啊好啊,閑了那麽多日,終於要忙了。”

王凈意拉住她的手,悠悠道:“我見越翔幾人也是閑了許多日子,也該活動筋骨了,前院後院就交給他們打掃吧。至於我們幾人,就商量如何迎接二位將軍以及其他謝氏子弟凱旋歸家之後的盛宴。”

燕回一怔,之後想到什麽,又是嘻嘻笑了起來:“那我跟著嫂子學做幾樣好菜,待哥哥和阿敞回來,就親手做給他們吃。”

王凈意聞言挑眉一笑道:“阿回,我以為,你應該先把我之前布置的《素問》這部抄完一遍,再學廚藝不遲。不然,一本課業你從今年寫到來年,從謝家寫到我們王家,可不好啊!”

眾人聽了哈哈大笑,燕回惱羞,指著他道:“你!”但看王凈意笑吟吟望她,燕回一甩手,轉身捧起《黃帝內經》轉到褚遲的桌上,拿起毛筆抄起《素問》篇章。



二十六這日,謝燕歸謝敞二人回京,入宮面聖後才回的家,也因此,謝氏子弟已經與羊韞之等人在府門前等著了。

平安萬福遠遠看到巷尾出現的人,就歡快的大聲叫喊:“爹爹,爹爹。”

謝平更是小手脫離的羊韞之的掌心,朝那裏小跑起來。老大一打頭陣,其他三個娃娃也跟著跑了起來。

謝燕歸謝敞看到朝這裏跑來的四個小人兒,對視一笑,無奈下馬。兩人走上前,一人抱兩個。

謝敞抱著的兩個,謝福生很安生,眨眼笑著,謝萬卻掙紮著不要他抱,囔著要爹爹抱。

謝燕歸見狀,佯裝瞪了謝萬一眼,謝萬立時噤聲老實起來。

二謝走上前,羊韞之笑道:“恭賀兩位將軍凱旋。今日我自作主張,在院落擺了宴席,邀各位將軍小宴,非為諸位將軍建功凱旋的慶功宴,而是為眾位能夠平安歸家,得以與家人團聚的團圓飯。”

謝燕歸點頭,笑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
羊韞之笑著搖頭,道:“都進去說話吧。”

燕回拉著謝衡,低頭問了他半天話,此時擡起頭,跟著笑道:“是啊,我們進去說話。”

謝燕歸問:“阿回,你的傷好了嗎?”

燕回笑道:“早好了。”

幾人有說有笑進了府,謝衡找褚遲說話,謝寧則與其他幾個謝家子弟湊到一起。羊韞之請眾人先進了客堂,道:“剛才著人去請彭翰幾位將軍,想來很快便到。”

謝新笑道:“嫂子不用照顧我們,盡管和歸哥說悄悄話!”

眾人了然笑了,羊韞之臉微紅,低眉噙笑,問:“阿新也已經到了成婚年齡了吧?”

謝新呵呵幹笑兩聲,點頭應是後立馬扭頭,其他謝氏子弟的神態也與謝新一樣!



北府兵統帥是謝燕歸謝敞二人,參軍是彭翰蕭赟,小將除了謝氏子弟,還有劉念之,諸葛侃,何策行。

因此當幾人來時,燕回瞅著劉念之。只見他紫赤的臉面,雙目生得奇異,燕回看了連連驚嘆!謝敞道:“他就是射下你那只雕的少年,箭術非凡啊!”

燕回突然想起大家曾說,有個少年射下她從谷中用來傳消息的白雕,被謝敞看到,得到她消息的同時,還把少年收入軍隊。原來指的是他嗎?

王凈意也留意了下,看著他的面相,問:“此人,可是以善射著稱,雁門太守劉羲的曾孫?”

謝敞吃驚:“你如何知曉?”

王凈意笑了笑,道:“不過胡亂猜想而已。”

謝敞點頭,道:“不錯。確實是他。”

劉念之也自知自己面目異於常人,走到哪裏都會被註意到,此時見王謝還有四個娃娃望他,他也不在意,只管喝酒。

王凈意讚嘆道:“此人面相異人,性格剛毅,將來定是一員猛將!”

王凈意這句讚嘆的話,在來年的大戰中得到應證。但劉念之在一次戰役上臨陣倒戈,致使王謝二人分離數年。

故,後人評價劉念之說:“劉公猜而不忍,怨而好叛。一人而□□,豈得立也。”



忙碌了幾日,待到二十八那天下午,謝燕歸才閑了下來,找王凈意談話。

兩人商量,定了王謝兩家的婚期,均是一笑。

謝燕歸笑道:“今後阿回就交給公子了。”

王凈意亦是笑道:“你盡管放心,我王凈意定不負阿回,待她如己。”



除夕的夜晚熱熱鬧鬧,燕回守完歲,洗浴後回房睡覺才一兩個個時辰,就被羊韞之笑著拉了起來。

燕回睜開惺忪朦朧的睡眼,有點沙啞的聲音帶著不滿:“我要睡覺,嫂子!”

羊韞之招了手,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喜氣洋洋的婆子走在燕回面前,燕回被她渾身脂粉氣嗆得咳了起來。

羊韞之笑道:“阿回,快起來梳洗打扮,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!”

“啊?!”燕回一驚,頓時沒了睡意。

羊韞之笑拉阿回坐到梳妝桌前,令喜婆上來為她梳頭。

燕回想到哥哥居然不告訴她婚期,真是太可惡了!

因為太困,燕回在喜婆“一梳梳到發尾; 二梳白發齊眉; 三梳兒孫滿地; 四梳永諧連理”的吉祥語中,又閉眼睡覺了。

羊韞之也沒管她,只招來梓姑看著,自己出去忙別的了。



燕回在京都基本沒有閨友,唯一關系還算好的阮朝雲因為重病歸家修養了,除了自家的,以為沒有人為她添妝,沒想到長寧公主竟來了。

時隔三年,長寧公主已經嫁人,並且已育一子,從一個可愛的妙齡少女變成略顯嫵媚的華貴少婦。

長寧也是昨夜聽駙馬說起王謝兩家的婚事,問了下,便趕早來了謝家。

長寧來的時候,燕回還在瞇眼睡,長寧便笑著悄悄轉到她身後,用手蒙了她的眼睛,變著聲音問:“猜猜我是誰?”

燕回驚了下,睡意醒了幾分,感受到蒙住她眼睛的雙手小巧,皮膚細膩柔嫩,定是女子,但會是誰呢?嗯,不是嫂子,也不應該是梓姑,聽口氣好像還是熟識的人,莫非是謝家莊的姊妹?不對,皮膚滑膩,哪裏是農莊出來的姑娘?那就是京城了。

燕回又回想她在京都認識的人,忽然笑著猜道:“是公主!”

長寧“咦”了聲,松了手,轉到她側面,笑問:“你怎麽猜出是本公主?”

燕回見長寧與從前略有不同,笑道:“我就是猜到了。”

長寧笑了下,忽然臉色一變,冷聲叱問:“謝燕回,你可知罪?”

燕回一驚,長寧找了個座位坐下,接著道:“你明知本公主心上人是第一公子,卻還搶走他,嫁他為妻!你是要與本公主作對嗎?”

燕回吃驚非常,怔在那裏,也突然想起,長寧以前確實非常喜歡王凈意的。她從沒見長寧對自己冷過臉,突然見長寧這樣,有些陌生感,一時懵得不知如何應答了!

長寧見她這樣,確實噗嗤一聲,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。

燕回見她如此,頓時明白被她耍弄了,氣急:“公主你——”

長寧挑眉,笑道:“誰叫你嫁第一公子的?哼,今後你要和他做一輩子夫妻,本公主戲你幾句,也算解恨了!”

燕回待要說話,卻見謝衡打著哈欠,捧著一個托盤進來了:“阿姐,這是阮府阮小姐送來的添妝!”

“阮姐姐?”燕回和長寧都有些意外。早聽說阮朝雲得了重病不在京都,怎麽此刻派人送來了添妝?

“哦,還有一封信呢。”謝衡把盤子放到桌子上,又打了個哈欠,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燕回。

燕回接過,打開看了,果然是阮朝雲親筆書信,說這些財物是離京那日便準備好為她添妝的。

長寧笑道:“這位阮小姐可真有心,病那麽重,還想著為姊妹添妝!”

燕回想了一會兒,問:“阮姐姐的病一直沒好嗎?”

長寧搖頭,道:“應該沒有吧。連太醫都診斷說無藥可醫啊,只能等……”一捂嘴,長寧呵呵幹笑兩聲,不說話了。

燕回心裏感到奇怪,卻說不出怪在何處。

長寧奪過她的信紙,說道:“她是個重病的人,你一直拿著她親手寫的信,也不怕傳染,我幫你燒了吧!”說著就把信往紅燭上湊。

信上內容閱完,燕回本沒意見,但看到信紙在接近燭火之際,竟出現另一層筆墨的字,腦中閃過王凈意對自己說的話,忙跑上前搶下,紙張燒了個角,上面另一層字跡在慢慢消失,燕回折起,對長寧道:“罷了,這是阮姐姐給我寫的唯一一封信,我舍不得扔。”

長寧本是有點粗心的人,並沒註意這些,因此也沒在意:“也罷。你最好拿藥水消一遍毒。”

“嗯。”燕回笑著點頭。

說了一會兒,長寧走了。

長寧前腳走,羊韞之就進來了。燕回把喜婆推出去,把信紙給了羊韞之看。

羊韞之道:“哦?是阮妹妹的信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有什麽不妥嗎?”羊韞之摸著,翻看著。

“把它湊到燭火上,它就出現另一層字。”

羊韞之沈吟半晌,想了想,笑道:“阿回,這件事你不要管了。今天你是新娘,要高高興興的。我這裏有本冊子要給你看。”說完真拿出個冊子給燕回了。

“什麽冊子?”燕回面露疑惑,接過就要打開。羊韞之阻止她打開的動作,輕咳兩聲,臉面微紅,道:“這個不急著看。到了王家,喝過合衾酒再看不遲。”

“……”燕回眨眼,搞什麽怪?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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